克拉拉·哈菲佐娃 哈萨克斯坦自然科学院院士、历史学博士、著名汉学家。 克拉拉·哈菲佐娃从小就对东方文化感兴趣,对中国的山水画非常着迷。当时最吸引她的是像画一样的汉字。“我是二战之后出生的,1949年在我们的少年杂志、报纸里都有关于中国的消息。这是第一个。第二,我从小很想学东方学,我考虑到最好学印度语言、印度历史或者中国历史,后来决定还是要学中文。我觉得中国字非常有意思,像画一样。” 中学毕业后,哈菲佐娃先工作了两年,之后考入乌兹别克斯坦塔什干国立大学东方系,开始学习汉语。那一年,她19岁。哈菲佐娃的老师们大多有过在中国工作和生活的经验,他们对中国文化,特别是书法和绘画、历史有着深刻的研究。老师们教导哈菲佐娃,在学习中国文化的同时一定要注重对游牧文化的研究,因为古丝绸之路正体现了中国文化和游牧文化的碰撞和交融。带着老师们的期待,1962到1964年,哈菲佐娃到北京大学留学。她和很多中国同学建立了一生的友谊。 她说:“那个时候,中国老师们对我非常好,学生们也是。有一位我的同学,名字叫吕桂珍。她给我抄写了一本书。因为那时候到处要用票,布票、油票和其他票,纸也不够了,课本也不够了,她给我抄写了一本书。我到现在还记得,我把这本书交给了我们国家档案馆。” 从塔什干国立大学毕业后,哈菲佐娃曾在撒马尔罕任教两年。之后由于中苏关系紧张,苏联当局关闭了东方学系,哈菲佐娃与中国的联系也被切断了。在此后的20多年间,她很少接触到中国人,只能从事案头研究工作。 2018年,在中国媒体的帮助下,哈菲佐娃联系上了自己当初在北大中文系的老同学吕桂珍。今年年初,她收到了吕桂珍寄来的新年贺卡和刻有中国电影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》主题曲《琵琶语》的光盘。哈菲佐娃说,50多年过去了,吕桂珍的字迹一点都没有变,她们共同经历的历史沧桑只有在彼此内心可以感知,一曲《琵琶语》似乎已经代替了千言万语。“她没说太多话,可是给我寄了这个音乐。我们在这里举行活动的时候,我让大家听这个音乐。我说,过了55年以后,我们不用多说话,她给我寄了这个音乐,我们都知道了。哎呀,我想哭!” 1988年前后,随着中苏关系的缓和,哈萨克斯坦高校开始筹办东方学系,成立中国语言和文学教研室。哈菲佐娃承担起了主要的组织工作。在师资力量非常薄弱的情况下,她和同事们开始着手培养东方学人才。现在,她已经桃李满天下了。她说:“我的学生,第一批学生,大部分在国家单位工作,做官员,大部分是去外交部,去海关和航空公司工作。第二批学生中有些当老师。” 截至目前,哈菲佐娃已经写作了100多部作品和文章,其中包括《清王朝和哈萨克文汗国》《14至19世纪中国在中亚地区的外交》《中亚和东亚的文化对话》等。其实,她年轻时发表的很多文章已经引起了中国学界的关注。她表示:“后来我们实习的时候,夏天在乌兹别克国立图书馆工作。这时候,老师们一直给我看甘肃敦煌的东西。过几年之后,我去甘肃省的兰州大学中亚研究所,我看到,我的书已经译成了汉语。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。” 今年已经80岁的哈菲佐娃是哈萨克斯坦的第一位汉学博士、第一位高校汉语教研室主任、第一位系统整理中国与中亚关系史学的著名学者。不过,已进入耄耋之年的她依然身体力行,笔耕不辍。一方面,希望为中哈文化交流再作贡献;另一方面,竭尽全力提携年轻人,培养更多的文化使者。哈菲佐娃说,自己和中国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,毫不后悔当初的选择。她说:“一点儿都没后悔,在我的生活中最有意思的、最好的都和中国有关,可以说是全部。中国在我的生活里像是节日一样。有些人看了我的书说,你是我的老师。有些人可能没见过我,也没和我联系,没听过我讲课,可是他们说,你是我的老师。”
2024-11-06
2024-11-05
2024-11-04